编织空间、尺幅入画——留园石林小院游记

抚琴作画最佳处

       2019年江南实习之行里，我们小组（被迫）选择了留园石林小院作为实地测量和调研的研究对象。本来，这是大家公认最麻烦的一个地点（因为以石景为主，较难测量描摹），在尝试走进石林小院后，才发现这次调研机会的难得和可贵。

       “这才是最贵的设计”——老师与我们同游石林小院的过程中难以自抑地赞叹道，“看现在的别墅设计，都不如这个小院子，不事装饰，雕琢空间成景才是园林最可贵之处。”（抱歉没办法100%复述原话，大意是如此）

      面积仅有100平方米的小院子确实“看起来”简洁但不简单，以弹琴读画的“揖峰轩”三开间为主体建筑，与居南位的“洞天一碧”形成对景，中央布置了湖石的院落被檐廊围绕，若干个小天井灵活分布在建筑和走廊旁，其中种植芭蕉、紫藤、竹子分别搭配湖石成景，经不同形状的漏窗和窗户看如同“尺幅画”，且步移景异，四时常新。

        按照郭熙“可行、可游、可望、可居”的山水画论标准，笔者大言不惭地认为石林小院大致符合以上四点要求。先说“可行”与“可游”，即交通空间组织，院内有两条明显的交通路线，第一条是提供从五峰书屋到林泉耆硕之馆的快捷路线，主要经由鹤所，此为“可行”。第二条是院内游览路线：五峰书屋——静中观——揖峰轩——洞天一碧——林泉耆硕之馆，主要供园主人弹琴读画，与好友相聚在园林优美之境中相谈甚欢的游赏之用，更因院中的廊轩连为一体，便于遮风挡雨，使游赏乐事不被天气打搅，故说此院“可游”。

        再论“可望”一点，其通过各种高低窗，空漏窗，大小窗，连续开窗与分段开窗，园门和方门等形式，把紧促的封闭空间（各个小天井）处理成明暗相间，虚实相映，步移景异的“天然图画”，搭配有竹子与石笋、芭蕉与白墙、紫藤与湖石等不同组合，变化多样。

       最后论“可居”一点，并不是说人适合在此处吃饭睡觉，作为园林的一部分，院子承担的主要功能是休憩娱乐的功能。揖峰轩的门窗可完全拆卸，面向院中湖石之景，使园居生活与自然融为一体，三面开窗的洞天一碧也做到了与自然美景交融的目的。园主人在这里可抚琴、可书画、可吟诵、可喝酒、可感四时变化、悟人生真谛。尽可能地满足了人的精神层面需要，故说此处“可居”。